照二歸精為黃侃所提出之漢語音韻學規律,即中古漢語照組二等(莊組)的莊[tʃ]、初[tʃʰ]、崇[ʤ]、生[ʃ]四聲母,上古歸於精組精[ʦ]、清[ʦʰ]、從[ʣ]、心[s]四聲母。黃侃《黃侃論學雜著》中的《聲韻略說》:“由精而變者,曰莊;由清而變者,曰初;由從而變者,曰床;由心而變者,曰邪,曰疏。”楊柳橋《漢語音韻學講義》認為:清人夏燮已於《述韻》初步提出“照二歸精”的看法,到黃侃提出更完整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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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等、音標) 「ʕ」行代表上古非三等聲母;三等聲母在中古時期有j介音,並多流入今日的細音(i、ü介音)。「ʕ」源於白一平兒給上古漢語非三等音節構擬的咽化記號「ˁ」,在鄭張構擬中非三等被構擬爲長元音呼。注意三等聲母與合口呼的介音並非絕對(卽便在白一平轉寫中),更無證據是表中所用的上標(共同發聲),此處所用音標上標衹爲方便理解,近似國際音標但不宜對號入座。 三(二等、來母化) 來母化是上古到中古聲母演變的重要因素,由上古「來」介音所致,中古表現爲二等或三等乙;爲節約空間,中古聲母後接圓括號中的聲母指未成行的上古來母化聲母去向。 四(來化與兒化) 來母化與兒化均與r音相關,但非常不同;來母化必定與r相關而兒化衹在北方方言中恰巧變成了r音:
五(上古構擬) 目前,儘管絕大多數上古構擬均顯示原始漢語的複輔音在上古時期尚未崩塌,但具體有哪些、去向如何、怎樣構擬都有較大不確定性,本表格雖基於白沙上古音,但側重選取相對成熟、卽便認上古無複輔音(如王力方案)也逃不開的聲母音類。除非學術硏討,使用時不宜過度認眞,不必過度追究每一個前綴,將每一行看作一個特定的上古聲母並忽略首列的上古發音方式(如複輔音)構擬。 六(中古構擬) 此表之中古音(白一平轉寫)非共時構擬,也不代表古代某個特定的地區的方言。不同音位在不同地區音值會有不同速度的發展;例如,瓦鄉話中來母直至近代仍保留著r音、定母邊音、塞音至今仍未合流。三十六字母在《切韻》成熟後很久纔被製成,而以《切韻考》爲基礎的各切韻音構擬均不易完全擺脫三十六字母晚期語音的影響,白一平轉寫雖試圖歸併了一些聲母(如端組知組與章組、精組與莊組、匣母以母與云母)去除晚期影響,但不再是共時構擬。因此,使用本表應將每個國際音標看作某個時間某種早期方言大概的音值。 七(中古音位) 切韻音本身就基於兩地方言製作,不同地區不同時代音值會有所歸併或分化;當代每種漢語方言都或多或少可由切韻音解釋,又或多或少存在與切韻音不符的存古與創新,瓦鄉話、閩語白讀層尤其明顯。音位的概念因人、地區而異,絕對的音位是僞概念。例如,官話之普通話中「j」組聲母同時與「zh」組、「z」組、「g」組呈互補分佈,在部分臺灣南部國語腔中「j」組常與「z」組統作一組音位(女國音),在西方漢語學習者中,「j」組常與「z」組統作一組音位,在膠東等分尖團地區「j」組又易與「g」組統作一組音位,甚至同一個人在不同時期可能存在不同的歸併方式;又如,中古時期反切者時而將見組三等淸音與非三等淸音分開反切,時而又混同。因此,表格中的每一對合併的單元格,每一條虛線、實線都應模糊理解,去加以懷疑。
[甲] 來母及其淸輔音本身不存在以來母作介音的變體,在白沙構擬中亦無長輔音音位。然而,從演變規律上來說,淸舌頭閃音(*r̥、*s.r̥)逢三等可被自己「來母化」而產生徹母、初母翹舌;s-舌頭閃音(*s-r)不論等呼一律與來母化的淸齒噝音(*sr)合流,歸入中古二等或三等乙生成翹舌。其餘情形未見翹舌現象發生。 [乙] 並非主要來源,爲簡潔故未將主源納入本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