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5年11月24日,布莱克本与自己的远房表妹埃拉·吉斯特·博斯韦尔成婚[2]:7[b]。埃拉的父亲约瑟夫·博斯韦尔医生(Dr. Joseph Boswell)曾在一年前列克星敦的霍乱疫情中去世[5]。夫妻俩的独子卡里·贝尔·布莱克本(Cary Bell Blackburn)于1937年出生[2]:7。卡里诞生前不久,布莱克本在麻绳和套袋行业投入巨资,并因创业失败而蒙受了沉重的经济损失[2]:7。1843年,布莱克本以辉格党人身份当选州众议员,但任内表现平平,并且也没有寻求连任[6]。1844年,他和弟弟一起在肯塔基州的法兰克福开设了一间医疗诊所[2]:7。
1847年,布莱克本一家迁居经济繁荣发展的纳奇兹[2]:7。他很快成为当地社区的活跃分子,帮助建立禁酒协会,加入民兵组织,还成为当地一所医院的管理人员[2]:8,并在这一期间成为杰佛逊·戴维斯和威廉·约翰逊(William Johnson)的亲密伙伴[2]:8。1848年,布莱克本担任纳奇兹市卫生官员期间在密西西比河谷(Mississippi River valley)成功实施了首例黄热病隔离检疫[6]。他又自掏腰包,为密西西比河上的船夫开设了一家医院[4],还成功游说联邦国会在纳奇兹建立了一所医院,1852年医院建成后,他获任命成为其中的外科医生[4]。1854年,他实施了又一例针对黄热病的隔离检疫[6]。密西西比州议会还委任布莱克本对路易斯安那州议会进行游说,以期在新奥尔良建立隔离区,保护密西西比河沿岸城市,路易斯安那州同意了这一建议,并授权他筹建这一系统[4]。
1854年9月,布莱克本和儿子卡里一同前往费城,希望能让卡里成为名医塞缪尔·D·格罗斯(Samuel D. Gross)的学徒[2]:17。就在这一期间,纽约州长岛附近的华盛顿堡(Fort Washington)出现黄热病爆发[4]。纽约市市长请求布莱克本帮助治疗病患,他应邀伸出援手,并且拒绝收受报酬[4]。然而到1856年11月回家时,他却发现夫人埃拉患上了水肿、发烧,并且还伴随有神经疾病[2]:18。虽然有布莱克本的努力挽救,但埃拉的病情还是继续恶化,没能熬到这个月结束就撒手人寰[2]:18。布莱克本为此非常伤心,朋友们鼓励他把自己经常提起的到欧洲旅游变成现实,希望能缓解这一伤痛[2]:18。1857年初,布莱克本动身前往欧洲,到访了英格兰、苏格兰、法国和德国的医院[4]。他在巴黎结识了肯塔基州老乡朱莉娅·M·丘吉尔,她正与自己的姐妹和侄女一起在当地旅行[2]:18。布莱克本和丘吉尔缩短了各自的行程返回肯塔基州,两人于1857年11月结婚[2]:18。度完蜜月后,两人于1858年1月定居新奥尔良,布莱克本开始继续行医[2]:18。他写的一首短诗表明两人曾有过一个叫艾比(Abby)的女儿,但这个孩子显然还是婴儿时就夭折了,她的出生和死亡日期仍然不详[2]:19。
南北战争时期
南北战争爆发后,布莱克本对南方邦联抱有同情[2]:20。因年纪太大而不能加入美利坚联盟国陆军的他于是担任肯塔基州州长比利亚·麦高芬(Beriah Magoffin)的使节,从路易斯安那州获取军火用于肯塔基州的防卫,但他未能实现取得这些武器的目标[2]:20。1862年初,他成为斯特林·普莱斯(Sterling Price)少将手下的外科医师[4]。1863年2月,密西西比州州长约翰·J·佩特斯(John J. Pettus)任命了两名专员负责监督该州伤兵的护理工作,布莱克本就是其中之一[2]:21。确保为伤员获得充足的医疗用品后,他前往弗吉尼亚州的里士满与邦联战争部长詹姆斯·塞登(James Seddon)会面,主动提出担任医院和营地监查长并且不要任何薪金,也不需任何职级[2]:21,但塞登没有同意。州长佩特斯又请布莱克本前往加拿大,了解那里对突破封锁船只的规定[3]。布莱克本与夫人于1863年8月离开密西西比州前往新斯科舍的哈利法克斯,然后继续前往多伦多(当时属加拿大省),并在当地住进一家寄宿公寓[2]:21。一次,布莱克本登上了一艘从哈利法克斯偷运冰块到阿拉巴马州莫比尔的突破封锁船只,该船在行程中遭联邦海军擒获[7]:47,但北军军官觉得布莱克本只是位普通乘客,于是释放了他,之后他回到了加拿大[7]:47。
1865年4月2日,南北战争的最后一场大型战役结束后没几天,一个名叫戈弗雷·约瑟夫·海恩姆斯(Godfrey Joseph Hyams)的邦联双重间谍找上美国驻多伦多领事,声称拥有关于布莱克本阴谋将黄热病传染到北方州城市的信息[9]。他表示布莱克本于1863年12月在多伦多的女王酒店经人介绍认识了邦联间谍斯图尔特·罗宾逊(Stuart Robinson)[2]:29。据海恩姆斯的说法,他曾同意帮布莱克本把黄热病病人用过的床单和衣物偷运到马萨诸塞州的波士顿、宾夕法尼亚州的费城、哥伦比亚特区、北卡罗莱纳州的新伯尔尼(New Bern)以及弗吉尼亚州的诺福克(后两个城市当时也是由北军占领的)[8][9][7]:49,还获得指示把这些旧衣物卖给二手服装商[9]。19世纪曾普遍存在认为黄热病可以通过接触传染的观念,海恩姆斯称布莱克本也相信这一观念,希望通过在这些主要城市散播“受到感染的”物品,实现引起疫情爆发、扭转战争局势的目的[9]。海恩姆斯甚至进一步声称,布莱克本曾把一些上好衬衣装到行李箱,再指示自己将其送到白宫交给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就说这是位匿名崇拜者的礼物[8]。根据海恩姆斯的说法,布莱克本曾承诺在完成这些任务后支付他6万美元报酬[2]:29。海恩姆斯还表示,自己曾像约定的那样把衣物送到几个大城市,但没有把手提箱送给林肯总统[7]:49。他在证词中表示自己只得到了象征性的报酬,这从一定程度上促使他决定向当局揭发这起阴谋[7]:49。
历史学家对案件中不利于布莱克本的证据存在不同看法,有关案件的许多联邦或邦联记录都已遗失[10]。美国海军军医J·D·海恩斯(J. D. Haines)在《美国内战》(America's Civil War)期刊上表示,作证指控布莱克本的邦联间谍在声誉上很可疑[10],特别是海恩姆斯还因自己的证词获得了免予指控和金钱报酬的待遇[7]:49。海恩斯还指出,海恩斯原本有着人道主义者的声誉,但这一声誉却遭到了忽视;林肯遇刺后,整个国家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阴谋论比比皆是,北方人倾向于相信任何同情邦联的人都会做出最恶劣的举动[10]。而《纽约时报》则谴责布莱克本是“黄热病恶魔”和“一个狰狞的魔鬼”[9]。历史学家爱德华·斯蒂尔斯(Edward Steers)坦承,不利于布莱克本的证据都只是旁证,但到了著作《月亮上的血》(Blood on the Moon)中,他又坚称已有足够的证据证实布莱克本参与了这一阴谋,并且还有高级别的邦联官员牵涉其中,甚至连总统杰佛逊·戴维斯都对此知情,并对之加以纵容和资助[7]:48-54。如果这一猜测属实,那么布莱克本的阴谋有可能是历史上最早的其中一起生物武器攻击案例[11]。
布莱克本一直没有受到逮捕,他于1873年初与家人回到肯塔基州[2]:36,住进路易斯维尔的盖尔特堡酒店(Galt House),然后开始重新在该市行医[2]:36。1873年的一次霍乱疫情期间,布莱克本准确地认为这一疾病是通过受到污染的水进行传播,但大部分市民并没有接受他的看法,而是相信城里一位更有名气医师托马斯·S·贝尔(Thomas S. Bell)的理论[2]:37,认为霍乱属于瘴气疾病[2]:37,这导致有成千上万的市民由于没有听从布莱克本在饮水前先煮沸的忠告而死[2]:37。之后,布莱克本还先后于1873年和1877年分别到田纳西州的孟菲斯以及佛罗里达州的费南迪纳比奇救治黄热病患[12]:301,并拒绝收取任何报酬,只是接受了感激的市民送来的礼物[2]:40。几家南部的报纸也对布莱克本的善举加以赞赏[2]:40。
1878年2月11日,《路易斯维尔信使日报》(Louisville Courier-Journal)刊出公告,宣告布莱克本将角逐民主党州长候选人提名[2]:41。考虑到此前的从政经验微乎其微,因此他决定参选之举的动机尚不明了[12]:301,有可能是因为受到从政亲人的影响,例如他的弟弟约瑟夫(Joseph)当时是联邦众议员,另一位弟弟詹姆斯则是肯塔基州参议员[12]:301。他夫人的两个哥哥当时也正担任公职,塞缪尔·丘吉尔(Samuel Churchill)是约翰·L·赫姆、约翰·W·史蒂文森(John W. Stevenson)和普雷斯顿·莱斯利(Preston Leslie)三位州长属下的州务卿,托马斯·丘吉尔(Thomas Churchill)则曾担任阿肯色州财政部长,之后还将成为该州州长[12]:301[2]:41。不过无论原因如何,即便是布莱克本的朋友也觉得他过于缺乏政治经验,这一参选实在有欠考量[12]:301。1878年3月29日,他通过在欧文县发表的一场演讲拉开了自己竞选的帷幕[2]:42。
回到路易斯维尔后,布莱克本获邀住进盖尔特堡酒店[12]:305。连续几个星期的时间里,州内各地都送来表示表示感激和欣赏的礼物,酒店还举办了多场招待会来表彰他的善举,人们将他誉为“希克曼的英雄”[12]:306。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他于1878年11月重新开始了自己的州长竞选[12]:306。与他竞争民主党提名的是副州长约翰·C·安德伍德(John C. Underwood)和前联邦众议员托马斯·劳伦斯·琼斯(Thomas Laurens Jones)[12]:306。安德伍德在黄热病疫情爆发前是最有希望赢得提名的人选,但在布莱克本努力救治希克曼的市民后,民众情绪已经朝有利于他的方向发展[12]:307。安德伍德质疑只拥有医学背景的布莱克本是否能够胜任州内的行政首长一职,并且声称布莱克本不符合肯塔基州宪法中州长候选人必须要在该州居住满7年的规定[12]:307。但到了1879年3月下旬,安德伍德认为自己将无法与布莱克本“雪崩”式的民意支持相抗衡,因此退出了竞选[12]:307。到了5月1日的民主党提名大会上,布莱克本以压倒性优势赢得提名,有935位与会代表投票支持他,而琼斯只得到了22票[12]:308[13]:164。
由于健康状况欠佳,布莱克本无法积极地参与竞选[13]:166。他在克拉布奥查德养病期间,大部分竞选演说都是由民主党同仁博伊德·温彻斯特(Boyd Winchester)、帕克·沃特金斯·哈丁(Parker Watkins Hardin)、W·C·P·布雷肯里奇(W. C. P. Breckinridge)等人代劳[12]:308[13]:166。共和党提名的候选人是沃尔特·埃文斯,但没有足够的人选到全州各地做宣传,情势处于绝对被动[13]:166。民主党人批评了共和党总统尤利西斯·辛普森·格兰特和拉瑟福德·伯查德·海斯领导的政府,还指责了内战后利用南方不稳定局势谋利的北方人及支持重建和共和党的南方白人,指控共和党更加重视资本家,而非州内工薪阶层的利益[13]:166。以威廉·奥康奈尔·布拉德利为首的共和党演说家则通过指控民主党人穷奢极侈来反击,并援引1865年的300万美元州财政赢余和1878年100万美元债务形成的对比为理据[13]:167。布拉德利还声称,民主党人已多次通过在选区中使用杰利蝾螈的手段来保持自己的权力[13]:167,他还以州内监狱的恶劣条件和公立教育的经费不足来证明,民主党对州内事务管理不善[13]:167。
布莱克本最终在普选中以12万5790票(占总票数的56%)战胜得票8万1882(36%)的埃文斯,创下十年间民主党候选人的最大幅胜出优势[6][2]:59。美钞党候选人C·W·库克(C. W. Cook)获得了1万8954票,约占总票数的8%[13]:170,这些选票大部分都来自布莱克本和民主党的支持者[13]:170。2003年厄尼·弗莱彻当选前,布莱克本是肯塔基州历史上仅有的一位成为州长的医生,两者相隔了超过一个世纪[3]。
卸任州长后,布莱克本基本离开了公众视野[13]:172。他曾到弗吉尼亚州短暂度假,然后回到位于路易斯维尔盖尔特堡酒店的公寓并继续行医[1][2]:114。布莱克本出席了1883年全国慈善大会,演讲嘉宾乔治·华盛顿·凯伯(George Washington Cable)称赞了他的监狱改革举措[2]:114。几个星期后布莱克本在出席纽约州萨拉托加的一次类似活动时也得到了赞誉[2]:114。
回到路易斯维尔几个月后,布莱克本在凯夫希尔墓地(Cave Hill Cemetery)附近开设了一家疗养院[2]:115。但由于健康状况每况愈下,这起事业并不成功。1887年1月,心知命不久长的布莱克本回到了自己已经视为故乡的州首府法兰克福[2]:115。经过与病痛长时间的挣扎,卢克·普赖尔·布莱克本于1887年9月14日陷入昏迷并去世,终年71岁[2]:115,身后遗骨下葬在法兰克福公墓(Frankfort Cemetery)[1]。
^ 6.06.16.26.36.4Harrison, Lowell H. Blackburn, Luke Pryor. John E. Kleber (编). The Kentucky Encyclopedia. Associate editors: Thomas D. Clark, Lowell H. Harrison, and James C. Klotter. Lexington, Kentucky: The University Press of Kentucky. 1992: 84 [2014-05-27]. ISBN 0-8131-177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3-0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