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团接受了一个月的训练后,在新长官伊莱基姆·P·斯卡蒙(Eliakim P. Scammon)上校带领下,开往西弗吉尼亚州,编入卡诺瓦师(Kanawha Division)。[13]麦金莱一开始觉得长官对下属太过严格,但当他真正走上战场的时候,就开始感谢长官对他们的严格训练了。[14]他们参与的第一场战役是1861年9月在西弗吉尼亚州进行的卡尼菲克斯渡口战役(Battle of Carnifex Ferry)。[15]战役结束后,麦金莱获任为旅军需处职员。[16]11月,步兵团在费耶特维尔(Fayetteville)建立了冬季营地。[17]麦金莱在整个冬季里,都在代替一名患病的代理中士履行职责。次年4月,他获晋升为中士。[18]步兵团在海斯的指挥下(斯卡蒙已经是旅的长官),在春季继续前进,只进行了几场小型的战斗。[19]
同年9月,也就是1862年9月,麦金莱所属的步兵团被派去东部参加第二次奔牛战役(Second Battle of Bull Run)支援约翰·波普(John Pope)将军的弗吉尼亚军团。[20]步兵团在穿过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以至于未能及时赶到战场,不过,他们加入了波托马克军团,急速北上,阻止罗伯特·E·李的北弗吉尼亚军团入侵马里兰州。[21]第23步兵团是第一个在9月14日的南山战役遇敌的步兵团。[22]联邦军以两千多人伤亡为代价,击退了联盟军,继续前进到马里兰州夏普斯堡(Sharpsburg),在那里与李将军的军团开展了又一场战役,这场战役(安蒂特姆战役)是内战中最血腥的战役之一。[23]第23步兵团也有参与这场战役,而麦金莱作为步兵团成员,也要在战役中冒着枪林弹雨,把补给运到前线,供士兵使用。[23]步兵团承受了不小的伤亡,但是波托马克军团还是取得了胜利,迫使联盟军撤到弗吉尼亚州。[23]战役结束后,步兵团脱离了波托马克军团,乘火车回到了西弗吉尼亚州。[24]
后期经历
入冬后,步兵团在查尔斯顿附近筑营休整。麦金莱和一些中士脱离了步兵团,回到俄亥俄州征募新兵。[25]他与其他人到达俄亥俄州后,因为此前在安蒂特姆战役中表现突出,获州长大卫·托德(David Tod)晋升为少尉。[25]麦金莱回到步兵团后,在次年7月之前都很少参与战斗。7月19日,巴芬顿岛战役(Battle of Buffington Island)爆发,第23步兵团与其他联邦军部队一起,在战役中击败了入侵俄亥俄州,进行突袭活动的联盟军骑兵。[26]1864年初,军方改组了西弗吉尼亚州的军队指挥架构,步兵团因此编入了乔治·克鲁克(George Crook)的西弗吉尼亚军团(Army of West Virginia)。[27]军团继续进攻,开入弗吉尼亚州西南部,摧毁当地的盐矿、铅矿,阻止敌军使用这些资源。[27]5月9日,联邦军又与联盟军开展了克洛伊德山战役(Battle of Cloyd's Mountain)。战役中,步兵团的成员向壕沟中的叛军发起了冲锋,迫使叛军逃离战场。[27]麦金莱后来说,这里的战斗“和其他地方的战斗一样令人绝望”。[27]战役过后,联邦军继续摧毁联盟军的补给来源,还多次击败了敌军小部队。[27]
麦金莱的步兵团离开冬季营地,到雪倫多亞河谷继续作战。克鲁克的军团被编入了大卫·亨特(Daivd Hunter)少将的雪伦多亚军团。他们很快就再次遇到了联盟军,并与之交战。6月11日,他们夺取了弗吉尼亚州列克星敦。[28]此后,他们继续南下林奇堡,还在行军过程中,不断毁坏沿路的铁路。[28]亨特认为林奇堡的驻军兵力强大,所以命令步兵团回到西弗吉尼亚州。[28]就在他们作出另一个行动之前,朱巴尔·厄尔利(Jubal Early)带领叛军突袭了马里兰,迫使他们北上支援。[29]叛军在7月24日的克恩斯镇战役(Battle of Kernstown)中的表现,令麦金莱等人感到震惊。叛军在战役中猛烈射击步兵团和其他联邦军部队,联邦军因此遭到了失败。[30]退入马里兰州之后,军方再次改组了军团的架构:亨特被解除职务,接替他的是菲利普·谢里登少将,而麦金莱则获上级晋升为少校,成为克鲁克将军的参谋。[31]8月,厄尔利退入了河谷之中,而谢里登则带兵紧随其后。[32]聯邦軍在貝里維爾戰役(Battle of Berryville)中,擊退了進攻的聯盟軍。麦金莱胯下的战马也在战役中被流弹击中。然后,他们又在Opequon Creek,击破了敌军的阵线,并继续追逐他们,将他们赶入南方。[33]9月22日,他们在费舍山战役(Battle of Fisher's Hill)中取得了胜利。在10月19日的细得溪战役(Battle of Cedar Creek)中,联邦军再次取得了胜利。[34]麦金莱在战役中,与谢里登将军等人一起鼓舞士兵,扭转了初期的败局。[34]
1865年,战争结束后,麦金莱决定在发展法律事业,到波兰的检察长办公室修读法律。[39]次年,他入读位于纽约州的阿尔巴尼法律学院。[40]深造一年后,麦金莱回到俄亥俄州,并在1867年3月取得了律师资格。[40]同年,他搬到斯塔克县坎顿,开设了一间小型的律师楼。[40]在那里,麦金莱很快与乔治·W·贝尔登(George W. Belden)建立了合作关系。贝尔登是一名富有经验的律师,曾经担任法官。[41]律师楼的生意很好,麦金莱很快就在坎顿的干道旁边买了一栋楼。他把这栋楼出租,供他人居住。这栋楼的租金虽然不高,但是稳定。[41]1867年,他在军中结识的好友海斯获共和党提名为州长候选人。麦金莱因此在斯塔克县以他的名义发表了一篇演说,这是他第一次涉足政治。[42]共和党与民主党在斯塔克县勢均力敵,但海斯最终还是赢得了全州的支持,成为州长。[42]1869年,麦金莱出选县检察长(Prosecuting Attorney)。这个职位一向由民主党人担任,但是麦金莱出人意料地胜出,当选为检察长。[43]1871年,他的检察长任期结束,新一届选举开始。麦金莱有意连任,但是民主党提名了当地的著名律师,威廉·A·林奇(William A. Lynch)为候选人,争取了不少选民支持,最终以143票之差击败了他。[43]
麦金莱在政坛的地位越来越高。1880年,他担任了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俄亥俄州代表,不过为期不长。1884年,麦金莱又获选为共和党全国大会代表,担任决议委员会主席,因为出色的处事手法,赢得了喝彩。到了1886年,他已经与参议员约翰·舍曼、州长约瑟夫·B·福雷克(Joseph B. Foraker)一起,成为俄亥俄州共和党领袖。[57]舍曼是共和党元老之一,在19世纪80年,三次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不过三次都遭到了失败。[58]而福雷克,则是在这十年里逐渐崛起的。马克·汉纳涉足政治后,对两人都给予了支持。不过这些关系在1888年共和党大会上,都因故被打断了。会上,麦金莱、福雷克、汉纳三人都支持舍曼参选总统。不过,福雷克中途转态,支持他认为有可能在选举中胜出的缅因州参议员詹姆斯·G·布莱恩。布莱茵拒绝了提名后,福雷克又再转态,再度支持舍曼。但共和党最终选出了印第安纳州参议员本杰明·哈里森为总统候选人,而哈里森最终当选为总统。汉纳因为福雷克背信弃义,决定不再支持福雷克,转而支持麦金莱。这个事件使得,俄亥俄州共和党人分裂为两个派别,一派支持麦金莱、舍曼与汉纳,一派支持福雷克。[59]汉纳开始钦敬麦金莱,并与麦金莱成为好友,为他作出建议。1888年后,汉纳投入了很多时间,促进麦金莱的事业发展。[60]不过,他仍有处理商务,支持其他共和党政治家。
1889年,共和党在国会中处于强势地位,在此情况下,麦金莱决定出选眾議院議長。他遭到了失败,这个职位最终落到了缅因州参议员托马斯·B·里德(Thomas B. Reed)手上。对他而言,可喜的是,里德任命他为筹款委员会主席。1890年,麦金莱关税法案,在俄亥俄州居民的支持下通过。虽然特殊利益者,通过影响力,在参议院修改了法案,但是法案规定对多种外国商品征收关税的条文,仍然没有改变。[61]
民主党派出了一个强劲的候选人,前副州长约翰·G·华威(John G. Warwick)迎战。他们假扮成小贩,以50分出售25分的锡器,并向前来购买的家庭主妇解释,这是麦金莱关税法案造成的。最后,麦金莱因为比对方少300票而遭遇失败。不过,共和党在道义上取得了胜利,也在俄亥俄州大部分地方都取得了胜利。[68]
担任俄亥俄州州长
在落选之前,就已经有人请求麦金莱出选州长。时任州长是民主党人詹姆斯·E·坎贝尔(James E. Campbell),他在1889年的选举中击败了之前与麦金莱分道扬镳的共和党候选人约瑟夫·B·福雷克,成为州长。他寻求连任的时候(1891年),俄亥俄州的共和党人仍然处于分裂状态。不过,福雷克还是在麦金莱的安排之下,提名了麦金莱为州长候选人。麦金莱在后来的(1891年)州共和党大会上,被与会者以鼓掌选举的方式,正式选为候选人。麦金莱在奈尔斯花了半年时间去宣传自己,批评对手。不过,他的盟友汉纳,在这次选举中没有对他作出很大的帮助,因为他正忙于賄賂支持舍曼的众议员。[69][70]麦金莱最终以20,000多票胜出选举。[71]舍曼在次年1月,也击败了福雷克,连任参议员。[72]
麦金莱在1894年的国会议员中期选举中,为共和党摇旗呐喊,为党友争取了不少选票。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阿萨·布什内尔(Asa S. Bushnell,福雷克的支持者)与福雷克在他的安排之下,分别当上了(接替他)州长与参议员。作为回报,布什内尔与福雷克会支持麦金莱出选总统。平息了局部范围的纷争后,他将目光投向全国范围。[81]
麦金莱何时开始认真考虑,参加总统选举,今人并不清楚。正如历史学家菲利普(Phillips)所言:“他没有在任何一份文件、任何一篇日记、任何一封写给马克·汉纳(或者任何人)的机密信件中,表达了自己的秘密愿望,或者是遮遮掩掩的计谋。”[82]马克·汉纳参与了麦金莱竞选总统的前期准备工作。传记作家威廉·T·霍納(William T. Horner)写道:“可以非常确定的是,两人自1888年以后,逐步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这段关系,帮助了麦金莱入主白宫。”[83]舍曼没有参加这届选举,所以汉纳可以全心全意支持麦金莱。[84]
麦金莱在汉纳的支持下,不知不觉地在选举前取得了众多支持。当议长里德与参议员威廉·B·阿里森(William B. Allison)派出自己的代理,到各地争取共和党内支持的时候,他们发现,汉纳的代理早就抢先一步,完成了相同的任务。历史学家斯坦利·瓊斯(Stanley Jones)在他的研究中写道:
在共和党大会召开前,麦金莱一直都没有表面自己在货币问题上的立场。在白银问题上,立场温和,倾向于与外国协商,建立金银复本位制度。在大会召开前最后几天,他在听取了政治家与商人的意见后,决定支持金本位制度,不过,也接受国际协商建立的金银复本位制度。他的决定使得一些西部代表,在科罗拉多州参议员亨利·M·泰勒(Henry M. Teller)的带领之下,步出了会场。然而,与民主党相比,共和党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不是很大,而且,麦金莱也向自由铸银支持者作出了以后让步的承诺。[93][94][95]
经济持续萧条,越来越多人支持自由铸银。民主党内部因为这个问题,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时任民主党总统格罗弗·克利夫兰是金本位制度的坚定支持者,但是,有一定数量的、来自乡村地区的民主党,支持自由铸银。后者在1896年民主党全国大会中取得了胜利,选出威廉·詹宁斯·布莱恩担任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布莱恩的黄金十字架演说(Cross of Gold speech)打动了与会代表。布莱恩在金融问题上的激进立场令不少金融家感到担忧,他们认为,他的通货膨胀政策,会使得迫使铁路公司破产,毁灭国家经济。汉纳运用自己的策略与他们取得联络,最终赢得了他们的支持。后者投入了3,500,000美元、超过2亿本小册子,来支持共和党的金融、经济政策。[96][97]
布莱恩有一定的优势:他的宣传经费接近500,000美元,而且,他还拥有优秀的口才、年轻的能量。他决定乘坐火车,在全国进行一次规模史无前例的政治巡游。汉纳建议麦金莱采取相同的行动,不过后者以对手的口才更佳为由,拒绝了这一建议。麦金莱说:“如果我走出去与布莱恩对抗,那么,我就好像一个在草坪上荡秋千的人,走去与专业运动员比赛。我说话的时候,要经过思考。“[98]麦金莱没有四出宣传,反而留在家中,欢迎人们前来见他。历史学家R·哈尔·威廉斯(R. Hal Williams)写道:“这是一个绝妙的策略。麦金莱的前廊竞选运动成为了美国政治史上的传奇。”[98]
经过一些困难后,俄亥俄州州长布什内尔终于任命汉纳为参议员。舍曼就任后,精神问题变得越来越明显,他的事务经常交由第一助理威廉·R·戴和第二助理阿尔维·A·埃迪(Alvey A. Adee)。戴是一名律师,来自俄亥俄州,是麦金莱的人马,对外交事务一无所知,在会面上经常沉默不言。而埃迪则是听力有问题的病人。一个外交官讽刺地说:“部门首长什么都不知道,第一助理什么都不说,而第二助理则什么都听不到。”[116]
麦金莱原本想任命缅因州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主席小纳尔逊·丁利(Nelson Dingley, Jr.)为财政部长,不过遭到了后者的拒绝。而汉纳在芝加哥的副手查尔斯·达韦斯(Charles Dawes),则因为年龄太小的问题,被人排除在外。达韦斯最终获任为货币主计长(Comptroller of the Currency),而财政部长这个职位,则由达韦斯极力推荐的芝加哥第一国民银行行长、黄金民主党人利曼·J·盖奇(Lyman J. Gage)出任。[117]担任海军部长的是麦金莱的老朋友约翰·戴维斯·隆(John Davis Long)。[118]隆选了西奥多·罗斯福做他的助手,麦金莱起初并不同意他的决定,对一个支持罗斯福的人说:“我不想和人爆发冲突,但我听说你的朋友西奥多总是和其他人一起去划船。”麦金莱后来还是任命了罗斯福为海军副部长(Assistant Secretary of the Navy)。[119]
除了舍曼之外,麦金莱还进行了其他一些鲁莽的官员任命。[120]他任命罗素·A·阿尔杰(Russell A. Alger)为陆军部长。阿尔杰在和平时期尚算称职,但美西战争一爆发,他就开始显得捉襟見肘。1899年中,丑闻缠身的阿尔杰依照麦金莱的要求辞职。[121]副总统加勒特·霍巴特虽然不会出席内阁会议(依照当时的习惯),但是他仍然是一个充满价值的顾问。霍巴特在白宫周围租借了一间宅邸,使得麦金莱一家和他一家可以经常在私底下见面。霍巴特夫人在麦金莱夫人不适时,会暂代第一夫人一职。[122]麦金莱选择乔治·B·科特柳(George B. Cortelyou)为私人秘书。科特柳的任期几乎和麦金莱的任期一样长,他在这段时间内,逐渐变成了麦金莱的重要助手,相当于出版秘书(Press secretary)和今日的幕僚長。[123]
电报和电话的发展,使得麦金莱对战事的控制权,比以往任何一位总统所拥有的更大,而且,他能够以极快的速度,指挥调动海陆两军。[135]他向前任陆军总指挥官约翰·斯科菲尔德(John Schofield)和陆军总军需官亨利·C·科本(Henry C. Corbin)处征得了不少意见。不过,麦金莱没有諮询陆军部长阿尔杰和现任陆军总指挥官纳尔逊·A·迈尔斯(Nelson A. Miles),因为两人之间产生了矛盾,而且前者的能力不足,不能应对繁重的军务。[136]舍曼在战争期间提出辞职,麦金莱接受了,隨即要求戴顶替舍曼担任国务卿,戴接受了这一职务,同意一直担任国务卿,直到战争結束。[137]
麦金莱在战争期间,也致力于推动美国吞并夏威夷共和国。代表美国利益的共和主义者在此之前,推翻了当地的女王。[157]跛腳鴨哈里森在任期即将完结的时候,向参议院提交了一个吞并夏威夷的法案。克利夫兰上任后,向当地派出了一个特别委员会,他在收到委员会的报告之后,就撤回了法案,声称共和革命违背了当地人民的意愿。[158]公众普遍支持政府吞并夏威夷,而且,有关呼声在战争爆发后越来越高。[159]麦金莱上任后,推动国会通过吞并夏威夷的法案,并宣称,如果美国不取得这个岛屿,那么,岛屿就会爆发保皇党叛乱,或者是落入日本人的掌中。[159]麦金莱如果按照一般办法,提出法案,那么,参议院很有可能否决他的法案。所以,他决定支持民主党众议员弗朗西斯·G·纽兰兹(Francis G. Newlands)提出的联合决议案。[160]决议案最终成功通过,经麦金莱签署后,在1898年7月8日正式生效。[160]传记作家H·韦恩斯·摩根(H. Wayne Morgan)写道:“麦金莱是美国吞并夏威夷的指引者,他坚定不移地追求这一目标。”[161]麦金莱对秘书科特柳说:“我们需要夏威夷,吞并夏威夷带来的利益,远比我们以前吞并加利福尼亚所带来的利益多。这是昭昭天命。”[162]夏威夷和关岛之间的環礁威克岛也在1898年7月12日纳入美国的版图之内。[163]
美方很快就和法方签署了有关条约,并开始和英方接触,试探后者对金银复本位的态度。[175]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勋爵对此展示出了一定的兴趣,向美国代表爱德华·O·沃尔科特(Edward O. Wolcott)透露,只要副王行政会议(Viceroy's Executive Council)的成员首肯,他就重开印度银币铸造厂。[176]可能放弃金本位的消息泄露后,索尔兹伯里勋爵立即遭到了其他保守党成员的批评,也引起了印度殖民地政府的疑虑,索尔兹伯里勋爵不得不拒绝了美法的提议。[176]遭到挫败后,麦金莱转向金本位制度。[177]经济好转,使得公众对自由铸银的热情消退,而克朗代克淘金热和澳大利亚淘金热使得货币供应量在没有充足银币(白银)的情况下大幅提升。[178]麦金莱希望通过立法,正式确认金本位制度,不过他最初慑于参议院内的自由铸银势力,没有这样做。[179]1900年,大选即将展开,经济一片繁荣,麦金莱利用时机,要求国会通过金本位法案(Gold Standard Act)。两院通过法案后,他在3月14日用一支金笔签署了法案。[180]
公民权利
黑人都希望麦金莱当选后,会推动种族平等。他在担任州长的时候,就曾经发言批评针对黑人的私刑。大部分拥有投票权的黑人都在选举中把票投给了他。不过,麦金莱首先考虑的是结束白人本位主义,而不是推动种族平等。不少黑人都因为他所推行政策和他所作出任命,而对他感到失望。黑人获得的职位等级都很低,而且,这届共和党政府中的黑人,人数比以前共和党政府中的黑人少。麦金莱依照共和党总统惯例,任命密西西比州黑人参议员布兰奇·K·布鲁斯(英语:Blanche K. Bruce)(Blanche K. Bruce)担任财政部登记官。除此之外,他也任命了几个黑人为地方,包括佐治亚州的邮政局长。佐治亚州奥古斯塔的白人因此表示抗议,迫使麦金莱撤换了那名黑人官员。这名官员后来得到了补偿,获任命为财政部登记官,接替布鲁斯。[181]获麦金莱任命为官员的黑人还有曾是奴隸的乔治·B·杰克逊(英语:George B. Jackson)(George B. Jackson),他获得的职位是德克萨斯州普雷西迪奧(英语:Presidio)(Presidio)的海关关长。[182]不过,黑人还是感到了失望,因为他们之前对他期望过高,获任命为官员的黑人还是太少。[181]
根据历史学家Clarance A. Bacote的说法,黑人在美西战争之前,都错误地把麦金莱视为有史以来最好的朋友。[184]黑人以为,美西战争是展示自己的爱国之心的绝佳机会。黑人士兵在埃尔卡内(El Caney)和圣胡安山战役中的表现都十分勇敢。在和平时期,黑人士兵都是精锐单位的成员。不过,他们在进攻古巴前,从西部开往坦帕集结之时,仍然受到了白人的骚扰。麦金莱在黑人的压力后任命了几名黑人担任级别在中尉以上的军官。黑人士兵在战时的英勇表现,并未结束南部紧张的种族关系。1898年,北卡罗来纳州的威尔明顿就爆发了种族暴力事件,11名黑人遇害。[185]同年末,麦金莱为了化解矛盾,南下进行巡游。他参观了塔斯基吉大学,探访了布克·華盛頓,并在佐治亚州,臂缠黑巾发表了演说。麦金莱还参观了联盟纪念馆。但是,他在行程中,对种族矛盾、种族暴力只字不提。白人以极高的热情欢迎总统的道来。不过,很多不能加入官方迎接委员会的黑人,都因为麦金莱的言行,而感到自己备受疏离。[185][186]
最高法院大法官史提芬·约翰逊·菲尔德(Stephen Johnson Field)退休后,麦金莱任命总检察长约瑟夫·麦肯纳(Joseph McKenna)接替者。[188]此举引起了一定的争议。部分参议员认为,麦肯纳和铁路公司的联系太大,同时,他没有资格担任最高法院大法官。[189]尽管如此,国会在表决时还是一致通过了这一任命。[190]麦肯纳在上任前,为了应付批评他的人,在哥伦比亚法学院上了几个月课。[189]
听众当中有一人(里昂·乔戈什),准备刺杀麦金莱。他设法靠近了讲台,但是没有动手,因为他不确定他能不能击中目标。[210]在此之前,乔戈什听了埃玛·戈尔德曼的演说,决定要作出一些举动。他首先决定要接近麦金莱,然后又在9月4日决定要刺杀他。麦金莱演说当日,他的行动失败了。[212]次日,他在博览会音乐殿(Temple of Music),等候总统自尼亚加拉瀑布归来。他用手帕包裹着手枪,然后排队准备接受总统欢迎。乔戈什见到总统后,就对着他的腹部连续开了两枪。[213]
麦金莱中枪后,对秘书科特柳说自己的伤势并不严重。又请求助手婉转地告知第一夫人他遇刺的消息。同时间,他要求民众不要殴打刺客,救了他一命。[214]麦金莱被电动救护车运到博览会的医院。医院虽然有手术室,但是却只能应付一些小病痛。这时他们发现,其中一颗子弹击中了衣纽,产生了弹道偏转,只造成了擦伤。科特柳选了第一批赶到现场的外科医生马修·D·曼恩(Matthew D. Mann)进行手术。曼恩很少做胃部手术,也很少处理枪伤病案。他找不到另一颗子弹的位置,唯有清洁、缝起伤口。手术过后,总统被人移到米尔本楼(Milburn House)。第一夫人也在这里得知总统遇刺,不过她的情绪十分稳定。[215]
大部分历史学家都认为,1896年的大选代表着美国政治,由第三党制时代,进入第四党制时代。[233]肯尼思·F·沃伦(Kenneth F. Warren)强调,以麦金莱为首的人,承担了将美国转型为一个支持工商业发展的现代化国家的责任。[234]历史学家丹尼尔·P·克林哈特(Daniel P. Klinghard)则声称,麦金莱在1896年大选中的展现出了出色的能力,使得他有机会代表人民之声,重塑总统这一职位,而不是简单地依照政党路线去执政。[235]最近,虽然出现了一些推崇麦金莱的人(如共和党政治家卡尔·罗夫),但是,也有一些学者开始质疑麦金莱在政治转型中的作用,认为1896年的大选并不是两个时代的分水线。[236]另一个历史学家声称,政治转型是渐进的,不是一时之间,在麦金莱等人的推动之下完成的。[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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