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東曼家的男孩們到南卡羅萊納的卡梅隆莊園去拜訪卡梅隆一家,那兒是老南部(Old South)的頂點,也是老南方所代表的一切最繁華的時代。史東曼的大兒子和瑪格麗特·卡梅隆墜入情網,班·卡梅隆也望着愛茜·史東曼的畫像如癡如醉。南北戰爭爆發時,這兩家的每一個男孩各自加入了己方的軍隊。一支由白人軍官帶領的黑人民兵洗劫了卡梅隆莊園,並且企圖強暴卡梅隆家的每一個女眷,但邦聯軍隊擊潰這些民兵,拯救了她們。同時,史東曼最小的兒子和卡梅隆家的兩個男孩都戰死沙場;班·卡梅隆也在一場英勇的戰鬥中負傷,這一戰使他贏得了「小上校」(the Little Colonel)的綽號,這也成为了在之后的情节中影片對他的稱呼。小上校被送進一所北軍的醫院,在那兒和擔任護士的愛茜重逢。戰爭結束,亞伯拉罕·林肯在福特劇院遭到暗殺,則使奧斯汀·史東曼及其他激進派眾議員得以透過重建「懲罰」南方的脫離聯邦。
這時,在奧斯汀·史東曼離開之後,林奇試圖逼迫愛茜嫁給他。喬裝打扮的三K黨人發現了她的處境,趕緊到別處求救兵。此時勢力達到極盛的三K黨騎着馬回來解救她,並且把握機會將所有黑人逐出他們的住所。而在此同時,林奇的民兵開始圍攻卡梅隆一家藏身的小屋,但三K黨人又一次及時拯救他們。大獲全勝的三K黨人上街遊行慶祝,鏡頭隨即跳到下一次大選,投票當天武裝騎馬的三K黨出現在黑人的住處外,嚇得黑人不敢投票。電影的結局是雙重大團圓,菲爾·史東曼和瑪格麗特·卡梅隆,以及班·卡梅隆和愛茜·史東曼兩對佳偶終成眷屬。最後一幕顯示,遭受神話般的戰神壓迫的大眾,突然發現自己在耶穌基督的聖像下重獲平靜;最後一行字幕更是極盡華麗地呼籲:「我們難道不敢夢想一個不再由殘忍戰神統治的黃金時代,取而代之的是和平之城(City of Peace)裡安坐於友愛殿堂(Hall of Brotherly Love)的仁慈君王。」
片名自「同族人」改為「一個國家的誕生」,反映了格里菲斯的信念:在南北戰爭前,美國只是一個由彼此敵對的各州所組成的鬆散聯合體,北方戰勝了南方分離的各州,則最終將聯邦各州結合於同一個國家權威之下。[3]然而,三K黨即使到了今日也以保衛「白人女性」的「隱形帝國」和「隱形國家」自命,因此也有些人將片名解釋為「一個隱形國家的誕生」(The Birth of the Invisible Nation)。
伍德羅·威爾遜的《美國人民史》(History of The American People)被引述於「國家的誕生」之中。
此片由於對歷史的詮釋角度而倍受爭議。休士頓大學電影史學者史蒂芬·敏茲(Steven Mintz)將此片傳達的訊息概述如下:重建是一場大災難,黑人永遠不可能平等整合於白人社會之中,三K黨的暴力行為則被合理化為重建正直政府的行動。[6]此片將內戰後的南方描繪成因為南方的敵人(廢奴主義者、黑白混血兒、和來自北方的提包共和黨政客)操縱黑人對抗南方白人而岌岌可危,並暗示三K黨是重建秩序的一方。這也是當時美國白人歷史學者幾乎一面倒的看法,其中以唐寧學派最具代表性,但它也受到W·E·B·杜波依斯及同時其他黑人歷史學者的強烈批判,而唐寧學派對這些人完全不予理會。某些學者甚至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還堅持這個觀點,例如E·梅頓·寇特(E. Merton Coulter)的《重建下的南方》(The South Under Reconstruction,1947年);直到1950和60年代的民權運動,才能讓新一代史家(如艾瑞克·方納(Eric Foner))重新思考重建時期,對那個時代產生不同的看法。[來源請求]
原著劇本《同族人》的作者湯瑪士·狄克森曾是威爾遜總統的同班同學。狄克森在白宮為總統、部會首長和他們的家人安排了一次放映。據報導,威爾遜對電影的評語是「宛如以閃電刻劃歷史。我唯一的遺憾是,這一切竟是如此真實。」亞瑟·林克(Arthur Link)在《威爾遜:新自由》(Wilson: The New Freedom)一書中則引用威爾遜機要秘書約瑟夫·塔默提(Joseph Tumulty)的證言,否認威爾遜說過這些話,並宣稱「總統在放映之前對這部劇本的性質一無所知,並且從未對它表示讚許」。[8]這個在報章雜誌上一再重複出現的錯誤引述,顯然出自狄克森本人,他為了宣傳這部電影幾乎不擇手段,甚至以「聯邦政府認可」的名目進行推銷。然而,在此片引發的爭議擴大之後,威爾遜卻在私人通信中表示不贊成這一「不幸的產品」。[9]
幾位獨立的黑人製作者則發表了埃米特·史考特(Emmett J. Scott)導演的《一個種族的誕生》(The Birth of a Race,1919年),以回應《一個國家的誕生》。這部描繪黑人正面形象的影片慘遭白人影評痛批,但黑人影評,以及前往種族隔離戲院觀賞的影迷們卻讚不絕口。[來源請求]身兼導演、製片人和作家三者的奧斯卡·米修(Oscar Michaeux)也以《在我們的家門裡》(Within Our Gates,1919年)回應《一個國家的誕生》,並以一個好色的白人侵犯黑人女性的情節,逆轉了格里菲斯片中的一個關鍵場景。
電影史學者喬納森·萊柏(Jonathan Lapper)的看法正好相反,他主張此片不應該再被視為經典名作。他在《一個國家的迷思》(The Myth of a Nation)這篇文章中寫道:「大多數影評人(業已)對這部電影形成了一種延續至今的反應模式:讚美該片的技巧、譴責該片的內容、讓技術這張王牌壓倒內容,最後宣布它是傑作。」但他認為,將電影的內容和技術二分是偽善的作法。
Addams, Jane, in Crisis: A Record of Darker Races, X (May 1915), 19, 41, and (June 1915), 88.
Brodie, Fawn M. Thaddeus Stevens, Scourge of the South (New York, 1959) p. 86-93. 糾正狄克森在此片中對於史蒂文斯種族觀點,以及他和女管家之間關係的錯誤表述。
Chalmers, David M. Hooded Americanism: The History of the Ku Klux Klan (New York: 1965) p. 30
Cook, Raymond Allen. Fire from the Flint: The Amazing Careers of Thomas Dixon (Winston-Salem, N.C., 1968).
Franklin, John Hope, "Propaganda as History" pp. 10-23 in Race and History: Selected Essays 1938-1988 (Louisiana State University Press: 1989); first published in The Massachusetts Review 1979. 敘述小說《同族人》與此片的發展史。
Franklin, John Hope, Reconstruction After the Civil War, (Chicago, 1961) p. 5-7
Korngold, Ralph, Thaddeus Stevens. A Being Darkly Wise and Rudely Great (New York: 1955) pp. 72-76. 糾正狄克森對於史蒂文斯種族觀點,以及他和女管家之間關係的錯誤描繪。
Leab, Daniel J., From Sambo to Superspade, (Boston, 1975) p. 23-39
New York Times, roundup of reviews of this film, March 7, 1915.
The New Republica, II (March 20, 1915), 185
Simkins, Francis B., "New Viewpoints of Southern Reconstruction," Journal of Southern History, V (February, 1939), pp. 49-61.
Williamson, Joel, After Slavery: The Negro in South Carolina During Reconstruction (Chapel Hill, 1965)。该書糾正狄克森在其小說、劇本及電影中對於重建時期的不實報導。